G20峰會開了8次,這一次可能是最“熱鬧”的。普京與奧巴馬為避免尷尬調遠了座位,日本為安倍“站著”跟習近平搭上話而欣欣然,奧巴馬因為對巴西總統解釋為何長期監聽她而遲到宴會,此屆峰會原本“增長與就業”的主題也被美國要打敘利亞的事沖歪沖淡。
即使大國峰會,也很難扭轉歷史的演進,但它是歷史演進脈絡的集中體現。G20峰會本是金融危機的產物。當年美國遭金融危機沖擊,很愿意多同新興國家對話,將七國集團(G7)“擴充”為G20。G20峰會登上舞臺被普遍認為是世界多極化的標志。
隨著美國自信心稍有恢復,它對世界多極化的抵觸有可能會抬頭。它對G20的態度同樣可能會變化。它在G20上的表現或許會趨于強硬,阻止新興國家影響的進一步擴大。美國的對外戰略奉行實用主義,只要它的經濟復蘇能夠實現,它對從G20上受到的制約就有可能從比較謹慎變成滿不在乎的態度。
世界正經歷力量格局變化的積累,矛盾和摩擦多,充滿不確定性,這種不確定性表現為不確定的風險和機會。當前大國之間的核心戰略競爭是建構新國際體系的競爭。二戰后,美國精心謀劃,主導構建了以美元霸權和政治軍事結盟為支柱、聯合國等多邊國際機制為框架的國際體系,時至今日,美國仍從這個體系中獲得穩定的收益。為保證長期獲得“優勢位置紅利”,美國有時會“革自己的命”,打碎自己親手培植的東西。如美國正強力推動TPP(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)和TTIP(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伙伴關系協定)來瓦解WTO。
世界的變化方向是單極向多極變、西方中心向多中心變。多極化是大勢所趨,但這里的“多”也一定是有限的,是屈指可數的。怎么變,以什么速度變,每一個細微的不同,對中國、美國、任何國家都意味著巨大利益差別。中國必須積極主動推動多極化,尤其需要用好G20這個平臺,而這個過程猶如逆水行舟,不進則退。
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非西方世界如何平衡西方世界。1990年G7的經濟總量占世界近8成,如今不到6成。這個變化有兩方面含義:第一,新興國家在崛起,這是G7變成G20的根本原因;第二,新興國家與G7仍有大差距,這則是G20效率不夠理想的根本原因。
總體而言,G20仍是當前效率和合法性平衡最好的國際經濟治理平臺,它有著特殊的存在價值。但G20里包著一個G7,G7大且有成熟有效的協調機制。要想在G20內部搞好平衡,就要在G7之外,形成另一個非西方的輪子。對中國、俄羅斯等新興大國來說,一個現實的選擇是做實金磚機制,轉動兩個輪子推動G20的機制化,有效化。
美國很強大,它不重視哪一個國際平臺,這個平臺的影響力就會下降。但美國畢竟過了一家說了算的巔峰期,即使華盛頓有一天想冷落G20,但它繞不開新興國家的力量,只要其他國家仍然看重、珍惜并努力經營G20,美國未必就能拗得過。新興大國需要G20,韓國、澳大利亞等中等強國也需要G20,這些都是G20生命力的來源。
在本屆G20峰會上,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是最從容的大國領導人,他的自信也多次被外媒提及。在習近平的身后,是更加自信的中國?;赝袊慕F代史,今天中國扮演的全球性角色讓人恍若隔世。只要國力強大,國人的自信可能會遲到,但一定會到。強大自信的中國一定會有自己的舞臺,無論在G20,還是APEC,或者聯合國,中國的“主場”感覺都會越來越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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